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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须】予罪(二)

没有抢到烟头老师的吧唧,怒而更文

本章切入正题,但是依然会有很多奇怪的日常穿插

有的人写着写着就开始xp大放送了,怎么回事呢x


03

晴明,平平无奇的京都阴阳师,在某次帮助路过的犬神寻找丢失的雀后莫名其妙的走上了一路封神的不归路。

在与众多大妖鬼王结为好友,力战海国大军,参与天域爱恨纠葛后,在妖魔的体系中达成登峰造极成就的他终于一脚踏入了神的领域。

其实硬要说起来,他早就已经与荒相识——但也仅仅是在平安京快要毁灭的时候喊一句“快来人啊救命”的交情,在平安京没有毁灭风险的时候,荒向来是对人爱搭不理的。

然而须佐之男降临之后,一切都发生了质的改变。如果一定要找出一个质变发生的分界点的话,那便是须佐之男入住了他的庭院。自须佐之男在此住下后,代理神王大人三天两头屈尊降贵来他院中小坐,甚至十分平易近人地满足了院内小妖怪们“能不能预言一下我什么时候才能变强”的请求。

于双神相处月于,晴明终于搞明白了几件事。

比如,神明也是需要睡眠的。虽然必要的时候他们也可以靠着神力的支撑一连几个月不睡,但这对他们的神力与精神来说都是极大的消耗。具体表现为若是长时间睡眠不足,他们难免会变得比平日里暴躁许多。用须佐之男的话来说便是:即使是荒那样隐忍的性子,在连着好几天熬夜预言后也会变得肉眼可见的暴躁,甚至冷着脸不理人。如果只是冷着脸不理人这种程度的话,那么显而易见,荒大人在这几千年间都没有好好睡觉。晴明想。

比如,神明同样需要进食。食物于他们而言和睡眠一样不是生活的必需品,像须佐之男这样天地塑形的神甚至无法从普通的食物中获取营养。但是这并不妨碍一些对人类充满好奇心的神一闲下来就钻研人间的种种料理配方。通过观察可知,食物对于维持神明的心情舒畅同样具有极其重要的作用——又或者只是荒格外喜欢出自须佐之男之手的食物。

比如,神明也和人类一样,会在感情的问题上莫名被降智。晴明并非八卦之人,然而在被动体验了身边各类鬼王和大阴阳师的爱恨纠葛后,他难免对这一类事情有了较强的观察能力。大战后养伤的那段时间里,荒忙于处理高天原的事物,须佐之男长期镇守不太安分的六道之门,人类阴阳师们则聚在樱花树底下猜荒和须佐之男到底已经在一起了多久。

晴明和博雅的观点是他们二人必然早在千年前就已经明确了关系,神乐对须佐之男是否会对当时并算不上是成年的荒出手表示怀疑,八百比丘尼则坚定地认为他们至今仍处于某种微妙的暧昧阶段。

他们谁也没能说服谁,最终决定以一个御行达摩为赌注,并转向女子会的众人寻求答案。

辉夜姬显然惊讶于这些看上去正经无比的阴阳师会对这个问题好奇,但依然给出了答案:“没有在一起吧,金鱼姬说须佐之男大人是荒的白月光……白月光的意思大概就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所以应该是没有正式在一起。”

烟烟罗看上去则淡定许多,像是早就猜到了这群人迟早会对荒的感情史产生兴趣:“不对,他们在一起了——只是没有公开而已。虽然说荒对待须佐之男大人的态度太过谨慎——比起恋人,倒更像是偷偷收藏的珍宝——但他的性格一贯如此,倒也不稀奇。先前不知道他们之间的渊源时,金鱼姬曾从人类那里拿来了一本话本,讲的大概是须佐之男背叛高天原,联手八岐大蛇杀死天照的故事。结果,荒生气了。他当时倒也没说什么,只是后来——大概几个星期之后——金鱼姬意外的发现那一类的话本从人间消失了……我的意思是,集市上出售的话本故事全都变成了须佐之男斩杀八岐大蛇的传说。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根据摊主的描述,他们在某个夜晚突然梦到了神明,他们梦中的神明告诉了他们传说的真相……虽然不知道荒为什么突然做这种事,但从那天起,我们便不再在荒面前谈论与须佐之男大人有关的事。”

金鱼姬频频点头:“没错没错,荒几乎从不干预人类的事——就我们所知,只有那一次例外。”

“不过话说回来,无论是谁,只要真正与须佐之男大人相处过……都无法放任那样的流言在人间传播而不予理睬吧。”神乐道。

四位阴阳师没有从女子会那里得到想要的答案,但是各自获得了更多的支持者。

也许是因为不久前刚刚经历过一场大战,紧绷的神经骤然放松后便不想再干什么正事。于是他们自然而然地就这一话题展开了辩论,直到路过的伊吹在听到须佐之男的名字后驻足旁听,最终忍无可忍一锤定音:

“当然是没有在一起啊,愚蠢的阴阳师!你们有没有想过一种可能性——就是小金毛他一直拿荒当作是需要照顾的后辈,单纯到连本猫都看不下去的程度啊!”

众人沉默片刻,最终神乐率先向晴明和博雅伸出了手:“拿来吧,御行达摩。”

最终,晴明以痛失一个御行达摩的代价搞明白一件事,那便是并不是所有神谈起恋爱来都像天域的那两位一样轰轰烈烈——哪怕已经活了几千年,他们依然可以坚定不移地走在连表白都要犹豫半天的纯爱道路上。

 

04

荒踏入晴明的庭院时已经不早,太阳的光辉隐没在群山之后,点起了灯的庭院里聚集着许许多多白日里不常露面的式神。

“荒大人。”坐在一堆不知从哪招来的流浪猫中间的神乐向他打招呼,“须佐之男大人和晴明大人在厨房备菜。”

荒点头,迈步向厨房走去。直到掀开门帘看见须佐之男的背影,他才品出一丝不对味来——这些人是从什么时候起默认将自己与须佐之男绑定在一起的?每次遇到他的第一件事便是忙着指路须佐之男在何处——不过如此倒也确实省去了他开口询问的麻烦。

晴明正在厨房里给须佐之男打下手。他并不擅长做饭,然而须佐之男亲自下厨,他也不好意思随便指派个小纸人来帮忙。此刻眼看着荒走进来,晴明麻利地撂下手里的活退出了厨房,一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甚至连荒都没反应过来那切了一半的包心菜怎么突然就到了自己手上。

“你来得刚好,荒。”须佐之男从锅里舀起一勺汤,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几口,“来帮我尝尝这汤的味道如何?”

荒就着他的手喝下那勺汤:“味道很好,只是……略甜了些。”

“是吗?荒的口味真是越发清淡了。上次童女说味增汤太酸,让我多放些糖在里面——”

“如此说来,倒是不错的尝试。”荒道。

须佐之男却笑了起来:“荒不喜欢这样的味道,直说便是。食材尚有盈余,可以再做一份。”

荒却沉默了下来,只是盯着须佐之男的双眼。后者在他的目光下显得颇有几分心虚:“怎么了,荒?时间还来得及——”

“有些事不必如此向我隐瞒。”

“……只是小伤,没什么影响。”须佐之男叹了口气,撩起右臂的衣袖。他的体格本就偏瘦,在缠了几圈绷带遮挡住原有的肌肉线条后更显得脆弱易折。

荒的目光在那圈雪白的绷带上停留片刻,摇头:“我说的不是这个。须佐之男,你自己有尝过这汤吗?”

没料到荒会将话题转回味增汤上的须佐之男一愣:“在你来之前便已尝过——”

“晴明可曾尝过?”

荒的话被门口探头探脑的童女打断。童男跟在她身后试图阻止妹妹擅闯厨房重地的行为,但显然,就像荒无法拦住一个想要抓鱼的须佐之男一样,童男也拦不住一个一心想要先尝一口鲜的童女。

“那个,非常抱歉,须佐之男大人,荒大人——”童男眼看着面色不善的荒,下意识的开始道歉。

“哎——荒大人也在?”童女显然没有想到厨房里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愣了一瞬,下意识地想要撤离。

“……无妨。你们是来找须佐之男的?”荒出声道。

“回荒大人,是。”童女连连点头。

“他们在我面前可没有这么拘谨。”须佐之男低声在荒耳边道,“总是冷着脸会让人误会你的啊,荒。”

“……”荒不答,只是转过身去从锅内盛出两碗汤放在桌上。

童男和童女面面相觑,最终将求助的目光投向须佐之男。后者眨眨眼:“愣着做什么,你们原本不是想来吃点东西的吗?目前准备好的只有这汤——尝尝吗?”

童女小声地欢呼一声,一下子便将荒带来的拘谨抛在脑后,扑向那碗冒着热气的汤。童男则再次看向荒,后者依然没什么表情,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多谢荒大人,须佐之男大人。”

童男向二人微微鞠躬道谢,然而话未说完,一旁就传来了童女的喊声:“呜哇……好咸!须佐之男大人之前不是说好要做甜口的嘛——”

“……咸?”须佐之男一愣,下意识地看向荒,“荒,你刚才——”

“所以才问你自己有没有尝过。”荒的脸色算不上好看。他并没有控制自己的音量,于是这几个字一个不落地落入童女的耳朵,冷冰冰地吓得她一个激灵,将原本想吐掉的汤咽回了嘴里。

须佐之男没再接话,厨房一时间陷入了沉默,只剩下烧开的汤在锅内翻滚的咕嘟声。

童女犹犹豫豫地看了眼哥哥,又看了眼须佐之男和荒:“那个,荒大人——虽然说这汤确实咸得过分,但这糖和盐放错确实很像,所以放错也不能怪须佐之男大人……您不可以因为这种事生他的气——”

不,虽然不知道荒大人为什么突然这么生气——但绝对不是因为须佐之男大人把汤做咸了。童男一把抓住明显还想再说些什么为须佐之男打抱不平的妹妹,快速离开了厨房。

“荒,我并非有意隐瞒。只是前几日忙于六道之门之事没来得及发现异常,今日又想大家难得聚齐,所以无论如何也等过完今晚再说……让你担心了。”眼看着童男抓着妹妹消失在门帘之后,须佐之男终于出声。他关掉火,让那锅被煮咸了的汤慢慢冷却下来。

“预言告诉我,那些依附在你身上的罪业会在你穿越时空后愈演愈烈。只是我没想到它会发作地那么快。”荒低声道,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得握成拳状,“如实告诉我……你如今的状况。”

还是太晚了。荒想,明明早就预言到了会有类似情况的发生,却还是没能赶在第一时间发现。分明是能够并肩作战的战友——为何还是不愿在第一时间将身体的异常告诉我?在千年后的人间,你除了与我,又还能与谁提起?

“……目前来看,只是失去了嗅觉和味觉。”须佐之男说罢,像是想要缓和气氛似的笑了一下,“这么说也不准确——目前来看味觉还没有完全失去,只是减淡了不少。”

审判场上依附在须佐之男身上的恶业对身体的侵蚀会在许多方面体现。比如伤口愈合速度的减缓,比如战斗时越来越差的机动能力与耐力,比如——五感的丧失。

像须佐之男这样常年征战在一线的武神对自己身体的变化是十分敏感的。他断不会察觉不到自己挥舞雷枪时逐渐变得滞涩的动作,更不会察觉不到那战场上弥漫着的,几乎陪伴着他渡过了整个少年时期的血腥味正在逐渐减淡,直到消失不见。

荒觉得自己的抗压能力在须佐之男身上得到了极好的锻炼。他总是有本事隐藏那些细枝末节的小事,最终将一个再也掩藏不住伤口的支离破碎的自己送到他面前。

“……今日之后,我会与你一同镇守六道之门。”

“我还以为荒会直接将我带回高天原。”

“我想过。只是如此你定不会放心,过不了几天便会找机会再跑下来。”

须佐之男笑了笑,默认了荒的说法。晴明虽持有天羽羽斩,但毕竟是凡人之躯,独自镇守六道之门多少吃力。他既仍留在这里,便不会放弃守门的使命。

“又要辛苦你了,荒。”须佐之男道,“和最开始的感觉很像呢。虽然站在同一阵营里,荒却不得不分出心思来监视我——”

“不是监视。”荒打断他道,勉强平复下来些的心情又被须佐之男的一番话激了起来,“从来都不是。”

“……啊,我知道荒的意思。”

相比于监视,倒更像是为保障须佐之男能够无所顾忌地在战场上挥舞雷枪而上的一把锁。

比起身体的衰弱,更为严重的是恶业对于神格的侵蚀——对此,他们二人都心知肚明。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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